星天其志 赤子其人:中国工程院院士陈士橹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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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6-04-28 09:55:00   本站原创   人气:19785
来源:西北工业大学
      “阿爹(dia),捐款我已经交给学校,您可以放心了。”2016年3月15日,陈清怡伏在病榻上父亲的耳旁,一字一句地告诉老人。“好,好!”简单的几个字,凝聚着著名飞行力学专家、教育家,中国工程院院士,西北工业大学教授、航天学院名誉院长陈士橹院士静水流深的丰沛情怀。他将自己多年的积蓄馈赠学校,反哺自己奉献一生的教学与科研事业。这其中凝聚着的,是陈士橹毕生的辛勤耕耘,更是他对航空航天事业、对学校、对莘莘学子的深切关注和浓浓情愫。作为一个曾经的穷学生、一位老知识分子、一名老共产党员,他已了却心愿。


陈士橹2011年1月19日接受访谈
 
勤耕苦读 珍惜得来不易求学路

      浙江东阳,早在1989年,《人民日报》通讯《百名博士汇一市,千位教授同故乡》便让这个文化之乡、教育之乡誉满全国。唐宋时期,这里就遍建书院、学馆,南宋理学大师朱熹、叶适都曾在这里设坛讲学,学风昌盛造就了一代代人才。
      上东陈村,东阳县东南60余里的一个普通村庄,1920年9月24日,陈士橹的呱呱落地,为这户已经有三个女儿的普通耕读之家增添了无尽的喜悦。在这个家风淳朴、行善乡邻的家庭里,陈士橹一天天长大,宽厚本真、与人为善的品性,也伴随着他的一生。
      1933年,13岁的陈士橹从千祥小学毕业后,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打算报考中学继续学习。当时的浙江省立第七中学(现金华第一中学),是一所久负盛名的学校。在上世纪30年代,就享有“北有扬中,南有金中”的美名,它也自然成为了陈士橹的报考目标。在父亲的陪同下,陈士橹由家乡翻山越岭,自东南向西北穿越东阳县,一路步行105华里到了义乌。在这里,他们才坐上火车到达金华。这,是陈士橹人生中的第一次远行,也是他人生理想开始起航的时刻。
      1933年秋季,陈士橹如愿以偿地被金华中学录取了。当地一般的农村家庭,大多数因经济状况窘迫,没有能力供子女进中学读书。在陈士橹的记忆中,家里要凑齐他上中学的学费同样很困难。
      “经常这个学期进去了,不知下个学期能否读下去,家中的收入只能维持日常生活。第一年上学的学费还是靠家里变卖掉历年所存的三担元胡药材才凑齐的,以后每学期的学费总是向别人借来的,到年终必须归还,不足时还变卖过家中的耕牛。”陈士橹深知生活的艰难和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因而一贯勤俭节约,刻苦攻读。从初二起,他年年都获奖学金,高中考取公费,并终于以全班第一的成绩毕业于金华高中。
      1940年夏,陈士橹高中毕业,此时正值抗战时期,日寇飞机经常到中国大中城市狂轰滥炸,而中国基本上没有防卫能力。据史料记载,从1937年“八·一三”事变起至1942年日军占领金华时止,日机轰炸金华县城和所辖的罗店、山口冯、孝顺、岭下朱、汤溪等地321架次,投弹1515枚,炸死385人,炸伤590人,炸毁房屋5181间,在金华犯下了滔天罪行。
      眼前的一幕一幕,让年少的陈士橹心中愤愤之情难平,他暗想:要是我们国家也有飞机有空军,日本人就不敢这么狂妄!但是,当时的旧中国没有这个实力,科技力量十分落后。陈士橹渐渐悟出这样一个道理:“贫穷就会受欺负,落后就要挨打!”作为一名热血青年,他决心走知识强国之路,义无反顾地要报考大学,学习新知识。陈士橹认为:航空是新学科专业,学航空能够救国,大有发展前途。于是在“航空救国”思想的主导下,他坚定地选择了学习航空类专业。

孜孜求学 为圆航空报国青年梦

      从金华高中毕业后,陈士橹放弃了保送上大学的资格,在浙江丽水参加全国统一招生考试。学业成绩十分优秀的陈士橹,以高分通过,被重庆中央大学航空系录取了,他“航空救国”的愿望也由此开始扬帆起航。
      选择中央大学航空系的原因非常简单,陈士橹当时在浙江金华只听人讲中央大学航空系好,所以就报考了该校。随着大学学习的不断深入,陈士橹的视野渐渐开阔,他通过同学中的传闻和报纸等途径,了解到在昆明还有一所大学——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以下简称:西南联大),由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合并,并设有航空工程学系。这所当时中国规模最大的著名高等学府,让陈士橹心中萌生了转学的念头。
      1941年夏,陈士橹凭着要上第一流大学的热情与倔强,在重庆报名参加了西南联大招生考试,这次,他再次以优异的成绩顺利通过了入学考试,如愿以偿的被西南联大航空工程学系录取。同年8月,陈士橹从重庆辗转数日后顺利到达昆明,开始了在西南联大新的学习历程。
      在西南联大求学期间,抗日战争正在激烈进行,日寇飞机经常到昆明滥肆轰炸。每到空袭警报响起,五华山上红灯笼高挂,无论是名牌教授还是年轻学子,都会从学校蜂拥而出,跑到防空洞躲避,陈士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习航空的。
      虽然环境艰辛,但是陈士橹求学的工学院航空工程学系教师阵容颇强。讲授飞机结构的王德荣教授,讲授发动机的宁幌教授,讲授物理及空气动力学的王竹溪教授、王宏基教授,讲授数学的杨武之教授、赵访熊教授等等一批优秀学者,让陈士橹学习航空知识、欲求“航空救国”的愿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
      西南联大学风浓厚,学生学习都很认真很刻苦。陈士橹非常喜欢自己所学专业,他进校后专心学习,从不看小说、打扑克,刻苦用功在同学当中是出了名的。陈士橹这样评价自己:“我是个十足的、整日埋头读书的人,对功课抓得很紧,把全部精力时间都花在业务学习上,舍不得花时间玩。当时西南联大学生中,课余时间打扑克之风很盛,算得每个人都会打,我却始终有意不学它,免得花时间。”直到今天,他的家中也没有一副扑克或麻将,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下下象棋。
      1945年,25岁的陈士橹以专业排名第一的成绩毕业于西南联大。


1944年秋西南联大航空系同班同学合影,第二排右起第五人为陈士橹,站立者左起第二人为何东昌

赴苏深造 获莫航副博士学位第一人


      1945年6月,踌躇满志的陈士橹大学毕业后,留校任助教,意图以教育教学的道路,实现“航空救国”的抱负。1946年5月,西南联大三校(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复员,陈士橹前往北京清华大学航空系任助教。
      时值解放战争,南北交通不便,为了照顾家庭,1948年,陈士橹由清华转至上海交大航空系任助教,后升为讲师。1952年院系调整,上海交大、原中央大学及浙江大学的三校航空系合并,在南京成立华东航空学院。在1952~1956年这四年中,陈士橹先后讲授高等数学、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飞行力学(包括飞机气动计算及飞机稳定性与操纵)等课程,也逐渐成长为华航的一名教学能手。
      上世纪50年代,为加快新中国建设步伐,培养急需人才,我国派遣了大量的留学人员到苏联学习科学技术。1956年,高教部决定在全国高校中选派100名教师赴苏留学,华航院长寿松涛不失时机地为华航争取到了12个赴苏联留学名额。在当时教学任务繁重、师资力量紧缺的情况下,下决心从教学第一线有培养前途的优秀教师中选派12人前往苏联进修,为期两年,选拔对象主要是讲师。陈士橹很荣幸地成为首批12人中的一员。
 


陈士橹1957年在苏联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名师出高徒”。陈士橹在莫斯科航空学院进修学习时,非常幸运地遇到了一位知名度很高的导师,这个导师就是被苏联人誉为“大人物”的知名教授奥斯托斯拉夫斯基(И. В.Остoславский)。由于进修期限过短,并不要求攻读副博士学位(一般需三年半)。可是想到范绪箕副院长,黄玉珊、王培生等教授在欢送会上热情鼓励自己攻读副博士学位的情景,陈士橹决定,将奥氏给自己的科研课题往纵深发展,完成副博士论文。
      在莫航为期两年的进修学习正式开始了,陈士橹很清楚自己努力的方向和要实现的目标。他废寝忘食、埋头苦读,除了按计划学习俄文、听课外,主要精力集中在为撰写副博士论文做准备。列宁图书馆和莫航图书馆都是他常光顾的地方,这两个图书馆藏书丰富,可以借阅到苏联、美国的各类资料,但涉及到苏联的资料只能在图书馆看,不允许带出。为了查阅资料,陈士橹往往很早到图书馆,早上借阅资料,仔细阅读、摘抄,中午下班前归还。下午又早早去再借来阅读,如此循环往返,日复一日。
      莫斯科的冬季,天气异常寒冷,这让出生于中国南方的陈士橹很不适应,也吃尽了苦头。他的关节炎很严重,即便穿着很厚的大衣,也难以抵御莫斯科寒冷的天气,每天从宿舍到图书馆,一路上小心翼翼,也免不了要摔跟头。“我知道出国进修机会来之不易,国家和学院选派我和其他教师出国进修,总得有点成绩,遇到天大的困难也得想办法克服。”
      经历了一年的埋头钻研之后,1957年暑假刚过,陈士橹的副博士论文《飞机在垂直面内的机动飞行》初稿已经完成。这篇论文让导师奥氏的眼睛为之一亮,他很高兴地评价说:“作为副博士论文足够了。”并在教研室当着其他师生的面赞扬道:“这位中国人功底厚,数学很好。”功夫不负有心人,1958年6月下旬,陈士橹在苏联莫斯科航空学院顺利地通过了副博士论文的答辩,从而成为在该院获得副博士学位的第一位中国留学生。


1958年元旦陈士橹与苏联友人在红场合影

华航西迁 创建西工大宇航工程系


      1956年8月,党中央、国务院根据当时的国际形势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需要,批准华东航空学院内迁西安。华航全体教职工、家属及学生约5000人分批西行,抵达西安。迁入西安后的华东航空学院更名为西安航空学院,1957年10月,西安航空学院与西北工学院合并成立西北工业大学(以下简称:西工大)。
      1958年9月中旬,在苏联莫航获得技术科学副博士学位的陈士橹满载着进修的收获,愉快地踏上了返回祖国的征途,途经北京回到了在古城西安新建的西工大。古城西安对于陈士橹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底蕴厚重,也有着与南方截然不同的气候和生活习惯,然而正是这片沃土,成了陈士橹毕生辛勤耕耘、创造辉煌业绩的地方。在这里,一项新的神圣使命正在悄然等待着他去担当——创建西工大宇航工程系、我国宇航科技教育的首批院系。
      1959年12月,陈士橹正式由飞机系503教研室调入新建的飞行力学专业,被任命为导弹系副主任兼教研室主任,负责筹建导弹系(后改名为:宇航工程系,校内称八系)。这个历史性的决定使得陈士橹走上了一个崭新的事业之路,并由此改变了他以后的工作和学术生涯,也使他成为我国航天科学技术教育的先驱者之一。
      筹建宇航工程系是一件非常艰巨的工作,国内高校中没有多少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陈士橹本人也缺乏行政管理工作经验,一切都得从零开始。那段时间,陈士橹废寝忘食、夜以继日,投入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办公室忙碌。为保证第二天正常上课,陈士橹经常晚上备课到深夜12点以后。
      建系之初,很多专业课程没有教材,只能靠讲义或讲稿。一个正规的专业必须有正规的教材,陈士橹很清楚这一点。以前使用过的教材都是由苏联专家提供、翻译的,密级很高,没有教材名称,全部使用的是代号,如50101、50102、50103等。面对这种现状,陈士橹组织飞行力学教研室全体教师,自己动手编写教材,在陈士橹主持下,飞行力学教研室编写的第一部代号为50108的教材,于1961年编写完成并应用于教学。
      筹建宇航工程系过程中,专业负责人主要有三个——许玉赞、谢安祜和陈士橹,分别从飞机系和发动机系调入。许玉赞和谢安祜两位教师都是教授,学识渊博,资历颇深,而陈士橹是三个人中最年轻的,年龄还不到40岁,又只有副教授职称。陈士橹尊称他们为老师,两位老教授也给予陈士橹极大的信任和支持,提出了很多建议。这三位教师后来被寿松涛校长形象地誉为导弹系的“三个老母鸡”,在筹建和发展导弹系的过程中发挥了中流砥柱作用,一个“老母鸡”带一个专业、一个学科。许玉赞教授是导弹总体和结构专业的“老母鸡”,谢安祜教授是航空发动机、火箭发动机专业的“老母鸡”,陈士橹是飞行力学专业的“老母鸡”。

撤并风波 西工大航天学院的“守护神”

      正当西工大宇航工程系建立仅几年,逐步走上发展正轨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冲击,面临着被“撤并”的严酷现实。
      1963年,国务院在航空工业管理局的基础上成立了新的第三机械工业部(简称:三机部),分管航空工业。大约1964年前后,三机部内部开始刮起了“一股风”,主要意思是:高校的专业不要分得那么细,火箭、导弹跟航空不分家。其实质是要求其所属的航空院校撤掉宇航工程系,将有关的宇航专业分别归并到航空类专业中。这个新建的、与国防事业密切相关的宇航工程专业刚诞生就面临着被“撤并”的窘迫状况。
      亲手创建并领导着宇航工程系,又亲历过教学实践、人才培养和专业建设的陈士橹,觉得宇航工程系还是应该继续搞下去。他坚定地认为:航空航天两者在学科上的差别很大,要研究的东西也很多,肯定是要继续做的。而且,从国防建设的高度看,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没有航天肯定不行。
      在宇航专业存亡与否的紧要关头,作为系主任的陈士橹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四面出击,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为保留宇航工程系奔走呼吁。他一方面积极向学校领导并通过他们向上级主管部门领导反映意见,表明自己的态度,争取领导的支持;另一方面,他利用到北京出差的机会多次到教育部和国防科委向主管领导做工作,阐述自己的观点,陈述肺腑之言:“搞航天科学是要在航空科学基础上再上一步,很不容易,随便撤掉实在可惜!”
      这期间,有一次在四川召开的全国空气动力学会的研讨会上,他见到了著名的火箭专家、国防科委副主任钱学森先生,陈士橹抓住机会向钱学森先生反映他的想法。钱学森先生听后很认真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陈士橹回忆说:“钱学森先生当时说过:‘很多人都说要把你们宇航工程系撤掉,但我是赞同你的,宇航工程还是国家急需的专业啊!’”钱学森先生的一席话,让陈士橹感到十分宽慰,他的努力和坚持没有白费,他得到了钱学森老先生的支持。
      十余年间,时局动荡,宇航专业的“撤并”之风也一直难以平息。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西工大围绕学校建设与发展,专业改革非常兴盛。已经为保留宇航工程系坚持不懈奔走呼吁了10余年之久的陈士橹依然执著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坚决不同意将宇航工程系“撤并”。
      “文革”结束后,西工大第一任校长办公室主任武斌,曾亲眼见证了陈士橹为保留宇航工程系所付出的努力。他回忆说:“陈老师平时在朋友和同事中的印象一直是非常和善的,但是那次却例外,他特别激动。当时就对学校常委陈言:‘八系是我国航天事业,尤其是导弹事业的重要支柱力量。国防是国家安全和生存的重要保障,撤了八系,导弹事业将蒙受巨大损失,对学校的发展,乃至于国家航天事业和安全都是非常痛心的。如果一定要撤八系,那么我只好卸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经过陈士橹与学校相关人员的共同努力,他的执著终于打动并说服了有关部委领导,得到了支持。在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到80年代初,当其他高校对这些专业相继归并或撤销的时候,西工大宇航工程系不仅被保留下来,而且逐步发展壮大,在那段艰苦卓绝的岁月中培养的大批骨干教师,成为国家上个世纪90年代航天大发展时代学科建设的主力军,所培养的毕业生成为国家航天和国防事业的栋梁之才,也奠定了西工大航空、航天、航海的“三航”特色基石。
      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和经历,陈士橹总会深情地说:“可能就是钱学森老师的支持,宇航工程系才得以保存下来,直到后来发展壮大成为现在的航天学院。”
      进入新世纪,我国的航天科技事业发展迅速,成果辉煌。西工大航天工程学院的发展也进入了快车道。2003年7月,为适应高等教育发展的新形势,西工大进行院系机构调整,航天工程学院更名为航天学院,学校任命了新一届的学院领导班子,陈士橹继续任名誉院长。这一年,陈士橹院士已是83岁高龄。
      在陈士橹自始至终的关怀下,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由他一手创建的宇航工程系已发展成为国内具有较高知名度的航天学院,是西工大“三航”特色学院之一。学院设有飞行器设计与工程、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飞行器动力工程等本科专业,飞行器设计、导航制导与控制、航空宇航推进理论与工程、飞行力学等硕士点和博士点。

逐梦航天 擎举飞行力学大旗

      早在20世纪60年代,陈士橹对飞行力学的许多问题就作了较深入的研究。那时,液体晃动及气动弹性是导弹和航天器的关键技术,也是阻碍中国航天器发展的“拦路虎”。按照当时国防科工委的要求,高校教授必须到研究所兼职,陈士橹被钱学森先生点名委派到航天部三院701所担任顾问。与其他专家一起,帮助解决型号设计、研发、生产中的难题。从工程实际应用出发,他选择了弹性飞行器动力学与控制这个学科研究方向。
      70年代初,陈士橹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接触到50、60年代在美国兴起的现代控制理论,敏锐地看到了这门新兴学科对于飞行力学蕴含着重大意义,由此较早地提出了把现代控制理论的方法应用于飞行力学以及利用最优过程理论、极大值原理及动态规划研究最优弹道的思想,并在《西北工业大学学报》1987年第1期上发表“最优过程理论在飞行力学中的应用”论文。
      计算机技术的兴起,为各门学科提供了先进的仿真手段。在70年代后期,陈士橹就认为:计算机速度与存储量的提高,将使得许多飞行试验可由飞行力学的计算机仿真先行,并将成为航天器设计中重要的、经济的、安全的手段,由此提出并组织在西北工业大学建立了飞行力学仿真实验室。
      20世纪80年代以来,陈士橹致力于发展飞行力学学科,开辟学科新领域。数十年倾心于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工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他深邃的目光始终紧跟国内外导弹与航天科技事业发展的步伐,善于发现前沿理论问题,及时关注和解决关键技术难题。
      他带领青年教师和研究生,先后把主动控制技术、鲁棒控制理论、容错控制理论应用于飞行力学,着重在弹性飞行器动力学与控制研究领域做了大量开创性工作,成果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他培养的第三位博士、西北工业大学唐硕教授,还成功地将有关理论应用于中国某海防型号导弹的设计,并获航天工业总公司科技进步奖。
      陈士橹和他培养的第九位博士、博士后南英及其他在读博士,先后研究了地-空弹复合制导、拦截区、地-地弹道控制、精度分析、弹道/总体设计,巡航弹的最有轨迹规划与制导,航天器载入轨迹与制导,导航与控制、气动力辅助变轨等。上述成果分别在航天、航空设计单位得到应用,为国防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


1982年陈士橹指导第一批博士生
 
      进入90年代后,年逾七旬的陈士橹又敏锐地跟踪国际先进水平,结合我国航空航天技术及国防现代化发展的需求,进一步将弹性飞行器动力学与控制方向推向了更为广阔的研究领域。可以肯定地说,90年代是陈士橹人才培养、学术交流、科研工作最活跃、最繁忙的年代,这一方面得益于我国航天飞速发展的大好形势,另一方面也是陈士橹学术发展不断深化以及他的研究团队不断壮大和成熟的结果。
      陈士橹这个飞行力学专业的“老母鸡”,带领着他培养的博士生及博士后科研团队围绕空间飞行器多个方向进行攻关,进一步研究了飞行器系统优化设计、飞行器总体优化设计、飞行器最优拦截与交会、飞行器敏捷性、大型捆绑运载火箭动力学与故障仿真、多体挠性结构系统动力学与控制,以及伴随卫星动力学建模等项目。期间主要以大型捆绑式运载火箭、伴随卫星、弹性飞机等作为研究对象,综合考虑了结构弹性变形-气动力-控制系统之间的耦合作用,从动力学建模、稳定性分析、伺服弹性分析、紊流载荷抑制、主动控制与制导等方面开展工作,采用理论研究、数字仿真与软件系统研制等相结合的方法,促进了理论成果向工程应用的转化。
      步入21世纪,年事已高的陈士橹仍然关注学科发展,对学问孜孜以求,每日坚持工作,查阅最新文献资料,指导学生钻研新的专业研究领域。鉴于大气层外空间的独特地位和作用,空间技术与应用将成为未来高技术发展、社会变革与进步的关键性力量。陈士橹清楚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虽然他年逾八旬,还仍然坚持指导身边的研究人员和学生从事空间机动飞行与操作技术的研究。他要求博士生要紧紧跟踪航天发展时代特征和学科前沿动向,围绕意义重大的应用需求来开展研究工作。当学生研究方向困惑或遇到困难时,他还总能花很多精力一遍一遍耐心地分析未来专业发展方向,指导具体工作开展的可能途径。他的这种永不停歇的科学追求精神和兢兢业业、诲人不倦的崇高师德激励着身边的众多同事和学生努力学习和工作,不断攀登科学的高峰。
      在陈士橹精心指导下,空间机动飞行与操作技术的研究取得了可喜进展。此外,陈士橹还致力于现代高速、弹性飞行器飞行力学及航天器轨道控制研究,并在研究中取得了创新性成果。他的研究成果相当部分在国际学术会议宣读和国外主要学术刊物发表或应用,获得极高的评价。

放眼全球 当选俄罗斯宇航科学院外籍院士

      耄耋之年的陈士橹,依然精神矍铄,学术目光始终紧跟学科及工程科技发展前沿,在许多与航天相关的活动中都能看到他熟悉的身影,一个毕生耕耘、志在航天的老科学家总是把自己与事业的发展紧密相连。
      1980年3月,冬日的严寒正悄然退去,春天和煦的阳光回归自然。当时已经晋升为教授的陈士橹与副校长罗时钧教授及飞机系主任张仲寅教授一行三人应邀赴西德阿亨工业大学参加国际流体力学会议。这是国际力学界的一次盛会,世界各国知名力学专家、教授云集阿亨工业大学,参加这次会议。
      会上,陈士橹不仅了解到世界各国力学学科的研究状况、研究方法、学术水平及发展方向,开阔了视野,也与西德的有关高校研究机构建立了国际学术合作关系。1986年5月,陈士橹高兴地收到了来自德国布伦瑞克工业大学的邀请,作为高级访问学者远赴德国,在布伦瑞克工业大学(Technical University of Braunschweig)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访问交流。先后两次出访西德,为陈士橹打通了一条国际学术交流的通道。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美国航空航天学会(American Institute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AIAA)的有关会议引起了陈士橹的密切关注,并很快成为他重点参加的国外学术会议。1987年1月,这是他首次赴美国参加AIAA国际宇航科学大会(AIAA Aerospace Science Meeting)。在这次会议上,陈士橹加入了美国航空航天学会(AIAA),成为AIAA的会员。从1987年参加AIAA会议开始,陈士橹通过广泛的学术交流,扩大了他学术影响力,他的学术水平得到了同行们的高度认可。1994年,陈士橹成为该学会的高级会员,1996年起成为副资深委员。
      继陈士橹首次参加美国AIAA会议之后,1990年,他还应邀赴日本参加第17届国际宇航科技年会(17th ISTSC-2-5),这是国际宇航界的又一次盛会。在国外参加国际学术会议,陈士橹除了学术方面的收获之外,也引发了他的深入思考,特别是对AIAA的关注,他萌生了把AIAA引入中国,引进西工大召开的想法。
      经过陈士橹等的努力,1996年5月,美国宇航学会(AIAA)飞行动力学国际会议在西工大如期举行,来自美国、俄罗斯和印度的30余位外籍代表参加会议,为国内飞行力学领域的同行们提供了一个与美国等国家的专家、教授进行学术交流的机会和平台。首次在西工大举办的AIAA飞行力学国际学术会议取得了圆满成功,也受到美方和与会代表的高度评价。
      在上世纪80年代初,国际学术交流还相对比较闭塞,陈士橹却始终积极保持与西方科技发达国家的高校和研究机构之间的联系。截至上世纪90年代末,陈士橹先后与苏联、德国、美国和日本等国家的同行们进行过学术交流。1987年,陈士橹专门邀请德国的Reichert教授来西工大访问讲学;1990年4月,他邀请莫斯科航空学院副校长一行来校访问交流。1992年春,陈士橹还邀请他当年在莫航留学时的副导师斯特拉谢娃(Стражева)来西工大访问讲学。
      1994年3月29日,陈士橹以在飞行力学领域的杰出成就当选为俄罗斯宇航科学院外籍院士。获得这个荣誉称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俄方在资格审查方面非常严格。陈士橹是俄宇航科学院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的第154个外籍院士,也是以航空、航天、航海为其特色的西北工业大学第一位获此殊荣者。5月25日的《人民日报》、4月27日的《科学时报》专题发布新闻,祝贺陈士橹当选俄罗斯宇航科学院外籍院士。

当选院士 朴素初心未曾更改

      1997年11月24日,这是陈士橹学术成长历程中一个十分重要的里程碑。这一天,陈士橹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成为西工大第四位当选为院士的教授。
      当选院士后的陈士橹一如既往地工作着,院士的头衔并没有让他感到特别之处。在陈士橹的眼里,学院的事情无小事,只要学院安排的工作,他事必到位,按时参加。每学期开学,他总要亲自到学院签字报到,从不让人代替(90岁以后仍然如此),签到后坚持到院办各个部门去看望教职工,遇见每个人都要打声招呼,然后再到教研室自己的办公室。熟悉陈士橹的都说:“陈老师对待教师、学生、司机总是和蔼可亲、谦逊礼让。”
      当选为院士之后,学科组的负责人徐敏教授打算为陈士橹装修办公室。陈士橹看了装修方案后告诉徐敏:“办公室不要占那么多地方,不需要给我一个人弄一个办公室,最好都弄成实验室。”徐敏只好按照导师的意见装修了办公室,她和陈士橹两个人共用一间办公室办公,他的桌子、椅子也很简朴,一直用到现在都没有换过。
      进入新世纪,教师居住条件和生活条件发生了很大改观,已是中国工程院资深院士的陈士橹也住进了院士楼。他始终保持着俭朴的生活习惯,最喜欢待的去处仍然是书房,琳琅满目的书籍始终吸引着他研究理论,笔耕不辍。
      陈士橹从不主张奢华,从不愿渲染自己,更喜朴实无华。2000年9月他从教55周年暨80寿辰之际,学校和学院精心策划庆祝活动,他闻讯后坚决要求取消,也婉言谢绝在校园里悬挂祝贺横幅。最后,学校和学院只好以举办航天科技报告会的形式来表达师生的心意。
      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以来,陈士橹倾心尽力,非常珍惜工程院的每一次活动,虽然年逾八旬,仍坚持认真地参加院士大会活动。根据国家的规定,院士乘飞机可以坐头等舱,陈士橹却从未坐过。即使是经济舱,也要挑折扣最低的。有时因时间不合适(太早或太晚),孩子们会反对,他却总是说:“公家的钱也不应该乱花,能省一点也好。”
      2000年,上海航天八院举行项目评审会,邀请陈士橹作为专家。考虑到陈士橹年岁已高,评审单位专门安排他的两个弟子熊笑非和王志刚去机场迎接他。陈士橹乘坐的航班落地以后,熊笑非和王志刚翘首以待,两双眼睛紧紧盯住出口,旅客一个又一个从他俩眼前晃过,他们就是看不到陈士橹的熟悉的身影,心中焦急万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俩才看见空荡荡的大厅另一端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他自己一个人,提着挎包,步履蹒跚,朝着出口处缓慢走来,他俩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评审会结束后,王志刚负责送陈士橹去机场,没想到导师陈士橹自己径直到前台去结住宿费。王志刚见状立刻上前告诉他:“会议主办方会结账的,不需要您自己结账。”可是陈士橹说:“我是来参加会议的,自己的住宿费用怎么能让别人负担呢,多给别人添麻烦。”

倾心教学 不拘一格育英才

      人才培养是高校的根本任务,也是陈士橹学术生涯中的主要活动。他从教70年,一直为培养出更多的航天科技人才而长期不懈地辛勤耕耘着。
      1981年,西工大首次招收博士研究生。这一年,陈士橹招收了他获得博士生导师资格以后的第一批共两名博士生——袁建平、熊笑非,这两人后来成为陈士橹亲自培养的我国第一、二名飞行力学博士。
      在培养第一批博士生期间,陈士橹倾注了大量精力,精心指导、诲人不倦。他根据袁建平和熊笑非两个人不同的专业基础,制定了两个不同的培养方案。针对袁建平是从一般力学专业考入飞行力学专业的实际情况,在为袁建平制定的培养计划中,就特意安排了大半年的时间学习飞行力学专业课。在完成学位课程学习之后,陈士橹着手指导袁建平和熊笑非进行论文选题。他为他俩选定的课题方向是弹性飞行器飞行力学。弹性飞行器飞行力学涉及到古典的飞行力学加上控制、材料、结构,相对于原来的飞行力学专业来说,这是个很大的扩充,特别是当时现代控制理论在飞行力学学科中应用不久,就已经融入到陈士橹为袁建平和熊笑非选定的研究方向中去了。
      袁建平回忆说:“这在当时是飞行力学领域里最前沿的课题,直到现在也是很多预研项目里的重要支持课题,国家还在以重点项目在支持。博士生论文选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选题能够选得好,那么,能够把你带到国际前沿的通道就已经打开。可见导师在1982年为我们选定的这个课题,非常具有前瞻性。”
      陈士橹在培养博士生的过程中注重的是学生的研究能力、研究方法及思维方式等一些大的方面,他善于引导学生探索未知领域的兴趣,并不太看重博士生课程考试的成绩,更看重他们的能力。1985年初,袁建平和熊笑飞的论文答辩获得了圆满成功,成为我国第一批第一、二位飞行力学学科博士。
      作为陈士橹首批的博士生,袁建平和熊笑非从导师身上不仅学到了相关的专业理论知识,开展了相关领域的研究工作,而且体会到了陈士橹高尚的师德。熊笑非回忆说:“陈先生是一位非常和善、厚爱有加的导师,在做人做事方面,是中国知识分子优秀传统美德体现非常完美的一个人,是一位用自己的做法影响别人的导师。陈先生为了工作、为事业尽职尽责,认真守时,当系主任时非常正直,非常优秀。”
      陈士橹十分重视教学工作,倾心保证教学秩序,把人才培养作为重要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关爱,60岁的他还亲自给本科生、研究生讲课。听过他讲课的学生们深有感触地说:陈先生是一位诲人不倦、非常值得敬重的老师,他在教学中对基本概念讲解十分认真,善于透过现象抓住重点,使学生豁然开朗。
      1984年初,按照学校干部任职管理规定,年逾花甲的陈士橹从系主任岗位上卸任。为铭记陈士橹为创建宇航工程系付出的努力和做出的贡献,学校任命他担任名誉主任,是学校第一个被任命为名誉主任的人。从筹建宇航工程系到卸任,陈士橹总共在系主任岗位上工作了24个春秋。
      卸任系主任后,陈士橹没有了行政工作的缠绕和分心,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之中。这一年,陈士橹正在指导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就有6名,他们在导师的精心指导下,勤奋学习、刻苦钻研、相互帮助,顺利地完成各自的学习和论文研究。
      1992年,陈士橹的第八位博士祝小平的博士论文答辩顺利通过。那时,“深圳速度”、“市场经济”等名词正像热浪一样吹拂着中国内陆。深圳,已是一块被人看好并向往的热土,祝小平在深圳很快寻求到了发展的机会。陈士橹闻知此讯后,却多次打电话劝说祝小平,他说:“你现在的想赚钱的想法是短见,到高校或者搞科研才是长久的发展之计,希望你要从长远考虑。”
      陈士橹的执著与真诚、睿智与远见最终打动了祝小平,他听从了导师的意见,毅然下决心辞去了深圳待遇不菲的工作,决定在学术研究方面继续深造。祝小平先到南航作第一站博士后,后来回到陈士橹所在学科完成第二站博士后研究,他能把所学的知识和理论运用在科学研究中,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深有感慨地说:“陈老师当时指给我的这条路是非常有道理的,也是非常正确的,当时我要是去了深圳,可能只是短时间内赚到了一些钱,但是博士阶段的学识,以致专业就都浪费了。”
      三十余年来,陈士橹已亲自培养博士生36名、博士后5名。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已经成为我国航天和国防科技工业领域的栋梁。弟子们在各自岗位上所作的突出贡献,既是对导师辛勤培育的真情回报,更是对陈士橹学术水平的印证。
中国工程院院士、航天二院总设计师于本水认为:“陈老师在中国的飞行力学界独树一帜。弹性体和飞行力学都有人在研究,但是把两个结合起来,在国内他开始得是最早的,成果也最丰富,在中国开辟了一个很好的领域。”于院士还打趣地说:“陈老师就像老母鸡,抱了那么一窝,现在查找文献的时候,他和他的弟子的文章最多。


2010年9月陈士橹90寿辰暨从教65周年会上与众弟子合影

质朴风范 平凡而隽永的家庭生活

      自1947年夏天陈士橹结识了后来成为他的终生伴侣的龚小甦以来,龚小甦就与陈士橹学术成长、事业发展休戚相关,他们相爱、相知、相依、相伴,携手五十七载。这位才华出众的浙江才女为支持陈士橹所钟爱的事业、为建立温馨家庭无私奉献、无怨无悔,付出了毕生的辛劳。
      龚小甦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但为了支持陈士橹的工作,从上海到南京,又从南京到西安,从复旦到南师,又到西安体院,包括自己的专业的调整,她做出了许多牺牲。在57年的共同生活中,她承担了全部的家务;为了她所钟爱的教育事业,为了他们共同的家,奉献了毕生的精力。
      在多年的生活中,陈士橹夫妇始终着保持勤俭的习惯。从南京到西安已有五十余年,期间搬过三次家。房子变了,许多从南京带来的家具还在其中。并非它们有多好(当年买的时候也只花了几十元),只是因为还可以用,就绝对不会扔掉。甚至连儿女搬新家时淘汰下来的旧家具,两位老人也会觉得扔掉太可惜,坚持要搬到他们那里去。
      就是这样的两位老人,每当他人有需要时,必会解囊相助。这其中有校内有困难的家庭,也有故乡的老年协会,还有亲戚和家中保姆孩子上学的学费等等,都是他(她)二人关心的范畴。而当如今条件已好的家乡亲戚们,因为他(她)们过生日或其他高兴的事,给他(她)们寄钱来时,每次必被退回。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有点不近情理,但这是他(她)们做人的原则。由于对故土深深的眷恋,对家乡东阳考到西工大的每一位学生,只要陈士橹知道,都会请到家里来做客,从学习到生活,从健康到家庭,都是无微不至地关怀和给以力所能及的帮助。
      父 母身上强烈的事业追求、良好的道德情操和朴素的生活作风,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子女们的健康成长。陈士橹夫妇的三个孩子在后续良好的社会环境下始终保持着知识分子家庭勤奋好学、勇于钻研、积极进取的优良传统,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都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今年,陈老将自己的积蓄捐赠学校,更是得到了子女们的全力支持。“我们成长于西北工业大学的校园,更深知父母亲对学校的浓浓情谊,能够帮助父亲完成他的心愿,是我们作为子女的本分。”
      在西北工业大学山水园林式的长安新校区内,由陈士橹亲笔题名的“星天阁”下,一辈辈有志于星海云天的青年学子,如同他的青年时代一样,憧憬着未来,汲取着知识。无论是他和师母50余年的相濡以沫,还是他对西工大、对古城西安、对国家民族的大爱,无一不见证着他的赤子情深。
      而今,陈士橹的孙辈已经长大,陈安之曾经为自己的爷爷写过这样一首诗:
          “不只是高耸的山岳值得我们赞誉,平原和丘陵同样不朽。
      不只是您航天教育开拓者的功绩令我们敬仰,
      您处事的一点一滴同样令人赞叹。
      从东阳的农家一路走来,
      风霜雨露伴随着您成功的脚步,一步步成就了您的今天。
      这些都看在世人的眼里,
      但您普通人的一面,却不为大家所知。
      在家中,您一直与朴实平和为伴,
      年年月月仿如一日,无论外界的事态变迁;
      您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
      无论再多的风吹雨打都撼动不了您心中耸立的丘岳。
      作为长辈,您的关心并不直接,却时常环绕着家庭中的每一个人 。
      一丝忧愁,常浮面庞;一丝牵挂,常聚眉间;
      一丝严肃,常露言谈;一丝关怀,常现心田。
      时而忧愁般的面容,仿若冰山难以靠近,
      却时常散发关怀众人的光环。
      时而严肃的举止,让人心生敬畏,
      却时常让人察觉您不经意的关怀。
      花海无言,却鲜活了每一个生命;
      祖父无言,却幸福了我们的家园。”
 


陈士橹

      孩子朴实无华的语言,浸透着晚辈对这位慈祥、睿智的长辈的无限爱意和深深敬仰。或许,这也正是对陈老一生的最佳的描绘。
(责任编辑:卢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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